相較于通常選秀在成團夜后會進入高潮后的疲憊期，成團近一周的《乘風破浪的姐姐》保持了難得的熱度。雖然，我們說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。
成團的姐姐一舉一動都有人蹲守，各類訪談被反復觀摩，微表情大師們開帖分析暗流如何涌動；未成團的姐姐也沒被遺忘，評論區(qū)、直播間擠滿八卦網友；最精彩的當然還是一舉跨界互聯網圈的“萬茜被盜號”事件，平臺“甩鍋”仍在擊鼓傳花中。從開播的女性價值觀被追捧，到成團夜的暗流涌動，《乘風破浪的姐姐》還是成了“女明星扯頭花”的標準模樣。有人惋惜，認為這樣一檔立意不錯的節(jié)目，本不該以狗血大戲收場。然而復盤節(jié)目播出期間及成團后的討論熱度不難發(fā)現，狗血就是比舞臺更吸引人。不想把節(jié)目做死的人，都知道該怎么選。從2018年選秀元年至今，成團即結束已經從一句戲謔變成現實。2020年四檔選秀節(jié)目，先發(fā)優(yōu)勢的《青你2》播出期間動靜不小，成團后關注度迅速下滑；靠著“站得不夠高”語錄短暫出圈的《創(chuàng)3》，成團后最大的動靜就是趙粵百萬集資搬家失??；隔壁《少年之名》的弟弟更慘，靜靜開播悄悄成團。20歲的弟弟妹妹不敢說，30+的姐姐太敢說。高票當選第一的寧靜，在得知自己名次時臉上沒半點驚喜。她執(zhí)意拽著同組幾個姐姐一起走向領獎臺，順便貢獻了選秀史上的名場面：“我拿第一但不想成團”“黃齡剛才說，她只想和自己組的姐姐們成團，我也是”“我后悔了”。臺下群眾順勢大喊“靜姐你不要第一就讓給王霏霏”。臺上臺下亂作一團，已經成團的六位姐姐表情也都很耐人尋味。寧靜的發(fā)言掀起了血雨腥風的序幕，直播結束后的成團采訪環(huán)節(jié)，同屬一組的黃齡、李斯丹妮、張雨綺及萬茜換上了整齊劃一的粉色T恤。寧靜則直言看到她們四個換了一樣的服裝，心里有點怕怕。其他限定團成團后，改名、發(fā)微博、評論互動是常規(guī)操作。向外界宣告成團信號的同時，再賣一把團魂。七位成團的姐姐，從9月5日成團夜結束至今無一人針對成團發(fā)布相關內容，最多就提一句“畢業(yè)快樂”。最有意思的是，這場耗時5個月、經歷了6場公演的限定團選秀，直到成團一周后還沒公布限定團團名是什么。真是如網友所言，“成了個寂寞”。姐姐們不互動，群眾卻總有一雙能夠發(fā)現問題的眼睛。成團后采訪環(huán)節(jié)，媒體隊伍中似乎混進了李斯丹妮的狂熱粉絲，時不時大喊李斯丹妮的名字。后有網友指出，這位狂熱粉絲**是萬茜經紀團隊工作人員，暗指李斯丹妮等四人抱團。與此同時，豆瓣《乘風破浪的姐姐》討論組經歷了一次毫無緣由的大規(guī)模刪帖。涉及萬茜負面內容的討論帖紛紛被刪除，管理員之一發(fā)帖表示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，暗示該專組有節(jié)目組工作人員擔任管理員，刪帖是官方行為。隨后，萬茜的知乎賬號被發(fā)現點贊寧靜惡評，幾小時后這條點贊被刪除。萬茜則發(fā)微博稱“向被無辜波及到的姐姐們表示歉意”，并配圖“盜號的你沒有心”，為自己辯白。這樣的解釋粉絲、路人們買不買賬不好說，卻惹怒了全網百萬程序員，不少技術大V站出來表示，盜號近乎無稽之談。關鍵是萬茜作為知乎代言人卻在知乎“被盜號”，讓知乎和自己都處境尷尬。即便沒怎么關注《姐姐》成團的路人，都被這五花八門的新瓜砸得暈頭轉向。七位姐姐的關系越加微妙，群眾們卻對姐姐成團后的綜藝《姐姐的愛樂之程》期待值一路飆升，“楊洋和井柏然必須作為嘉賓出演”、“姐姐版花少給我搞快點”。比起其他限定團成團后的聲量銳減，團綜的圈地自萌，誰能不夸一句芒果老大哥套路深呢。“撕”是貫穿《姐姐》播出始末的關鍵詞，只是這一次芒果呈現的方式更隱蔽。不再是《花少2》中嘉賓在節(jié)目中的明涵，而是利用群眾心理，“誘導”觀眾咂摸其樂融融下的暗流涌動。從冠名商及中插廣告數量即可看出，《姐姐》立項時外界期待并不高。但芒果始終是老大哥，女明星宮心計的綜藝戲碼放在十年前或許可行，如今不僅大家看膩了，甚至會因“對女性的惡意”而導致翻車。而《姐姐》是一部選秀形式的女性綜藝爽文，表現熟齡女性的獨立風采、女性之間的守望相助。但綜藝需要沖突，有沖突才會引發(fā)討論，于是我們得以看到：節(jié)目里姐姐與導師和平共處，為公演努力；節(jié)目外觀眾拿起放大鏡，分析“誰是壞人”。《姐姐》還在錄制階段，就傳出諸如“黃圣依見某女明星攜帶行李數量不甘示弱，祭出7個旅行箱壓倒對方”等新聞，網友自然會先入為主覺得這是選秀版《花兒與少年》。第一期30個姐姐亮相并進行solo表演，搭配節(jié)目組總導演、百萬文案吳夢知的一系列價值觀文案一起服用，強烈反轉使節(jié)目口碑及播放量扶搖直上。但實際上，在第一二期被討論最多的，不是哪個姐姐的驚艷solo，而是杜華的女團遴選標準。全網嘲華后沒多久，一周雙更的《姐姐》播出至二次公演舞臺?！颁奖獭彼{盈瑩接過Kiki杜的槍，成為新的反派擔當。即使一期節(jié)目都沒看的人，大概也對那段時間“藍盈瑩有野心不可恥”“藍盈瑩好勝心”等熱搜記憶猶新。藍盈瑩之后，伊能靜因在《姐姐》衍生訪談節(jié)目《定義》中失言被罵上熱搜，過往經歷被起底，連帶節(jié)目中的各種微表情都被放大解讀。在全網反伊浪潮中，《姐姐》又獲得一波關注。當然，總是罵同樣的人難免會令人感到無聊?！督憬恪分械陌ちR擔當花落誰家有點拆盲盒的意思。本周更新誰會被罵都是玄學，而觀眾在每周“抓壞人，罵壞人”的行動中，越來越真情實感，完成了觀眾到粉絲的轉化。這一點在節(jié)目第四次公演后變得更明顯。每次公演結束后根據投票情況票低者淘汰，留下的人打亂原有隊伍組合重新組隊。四公后，原有隊伍已有人選不再打散，只依據淘汰人數進行補位。原本30個姐姐經過一輪輪淘汰后，變?yōu)閮蓚€7人組battle，這更容易培養(yǎng)兩組粉絲之間的對抗情緒。且看成團夜前夕，姐姐相關討論組充滿了對“皇族”的猜測與討伐、對男明星作為嘉賓出席成團夜的不滿，以及各類中老年粉絲手把手投票互助指導。當初節(jié)目開播，粉絲們可都氣定神閑地表示，姐姐什么都有了，不成團也獨自美麗。最終大家還是被節(jié)目組馴服，自覺自發(fā)地加入到爆肝投票的隊伍中。《姐姐》成團夜后，各界惋惜不絕于耳。但《姐姐》真想成為所謂改寫選秀史、乃至帶動行業(yè)價值觀轉變的綜藝嗎？這怕是人民群眾的一廂情愿。從《姐姐》前幾期的剪輯、后采及相關文案不難發(fā)現，芒果是有能力把它做成一檔不撕不鬧，專注舞臺的節(jié)目。但如果真做成那樣一檔清流綜藝，還會有現在節(jié)目播完熱度不斷的局面嗎？衡量一檔綜藝是否成功，播放量是硬指標。都說《姐姐》糊了，與同期播出的其他綜藝相比，《姐姐》的糊只是相對剛開播時的全網好評而言，在同期仍屬佼佼者。從六場公演舞臺來看，雖然經過了幾個月、數百個小時的集中訓練，但半路出家的姐姐與真正的唱跳偶像仍存在一定差距。其次，芒果本身的舞臺拍攝方式也有問題。大概作為省級電視臺，攝像、燈光等老師平時承接的各類晚會任務更多，《姐姐》的公演舞臺無論是舞臺設置、燈光及拍攝手法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晚會味兒，聲勢宏大有余，細節(jié)展示不足。以上兩點結合在一起，導致節(jié)目很難靠舞臺吸粉、固粉。另外，歌舞鑒賞本身也缺乏話題延展性，即便舞臺優(yōu)秀，除了“好”“特別好”也很難發(fā)表什么建設性意見。國內選秀皆如此，最出圈的還是“淡黃的長裙”這種車禍級別表演。“撕”就不一樣了。分析微表情人人都在行，無需專業(yè)知識，多看幾篇別人的微表情分析，馬上可以化身懂帝侃侃而談。這才是保證《姐姐》在前有《創(chuàng)3》《少年之名》，后遇《樂夏2》《明4》，卻始終沒被對手壓倒的根本原因。一位從事綜藝制作多年的PD曾對硬糖君感慨，目前國內還沒有哪個制作人能夠如韓國的羅英錫PD一樣，做出個人品牌?！拔覀冎荒苡嫌^眾，不能試圖改變觀眾?！睆摹督憬恪酚懻摲较蛞材芸闯?，群眾對舞臺的討論熱情遠不及分析誰是壞人，不過口嫌體正直罷了。另外，老大哥芒果這幾年在綜藝市場上的表現大不如前，幾檔S級綜藝討論度明顯下滑，甚至有停播風險。對于芒果而言，“價值觀”是締造一檔新S級綜藝的手段，而非目的。30位姐姐也是如此，參加節(jié)目后商業(yè)價值均有不同程度提升。此前全網活人粉絲不過百的鄭希怡，靠著點頭殺出圈，拿下了Sisley的代言。節(jié)目播出始終有討論度、后期培養(yǎng)起粉絲的氪金熱情與意愿、參演嘉賓均有所得。不難想象《姐姐》第二季會是個什么嘉賓、品牌搶破頭的局面。以反套路開局，以修羅場結尾，節(jié)目期間賺了無數業(yè)內外人士的評論分析，節(jié)目完結還有一篇篇雄文感慨惋惜。芒，真有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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娛樂硬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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